小七

【凌越】梦观音 05

小越，就该被爱。

【这世界有那么多人 多幸运 我有个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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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的夜风难得温柔，王越把最后一单送完，往家的方向骑去。和前两天相似的腰部阵痛袭来，使他不得不减了速度，太疼了，像是有人用榔头敲他的腰椎那样钝钝的疼。

午夜，临街是学校的辅路上没什么人和车。王越熄了火蹒跚着一只手撑在马路边坐了一会，歇了十分钟琢磨着应该没什么事了，又顾及今天回家比往常都要晚，回去肯定会吵醒王超，心里一阵烦乱。

裤兜里的手机窝在王越大腿的位置，卡的他不太舒服，一只手腕撑着地，想借一侧身子的力量站起来，可除了生憋出一身冷汗之外，王越并不能靠自己站起来了。

巨大的恐慌笼罩着自己，头顶的路灯昏暗，王越被迫成为像眼前飞过去的，在盛夏午夜里被城市抛弃，被黑夜吞没的一个可有可无的废弃塑料袋。

手机屏幕隔着裤兜亮了一下，王越怕是哥哥，赶忙把手机掏出来。几年前，王越在刚知道通话能设置紧急联系人时就第一时间教给了王超。让他在找不到自己的时候就按1，这些年王超记得很熟，也从不乱按，若不是迫不得已，是不会按1的。

但是现在，已经过了每天和王超说好的回家时间，他默认为是哥哥。

没想到是凌睿。

“凌，凌医生。”王越忍着疼痛，几乎用气声从牙缝里吐出了还算正常的声音。

“王越，想问一声你到家了没有，给你发微信没回所以冒昧的给你打了电话。”凌医生顿了顿，听见电话那头的背景音里远处有汽车开过的声音。“还有谢谢你的奶茶，以后不用这么客气。”

王越疼得冷汗直流，他不敢多说，只想赶快结束对话，深吸一口气，努着嗓子开口:“凌......凌医生，我要骑车了......嘶......”

实在是太疼了，王越忍不住，疼得倒吸气。凌睿天生的职业敏感让他警铃大作:“王越，你在哪儿呢?”

王越疼得闭上了眼，返回和凌医生的微信界面，咬咬牙发了位置。

“说话，说话王越。”凌睿的吼声震得王越清醒了一点，随即巨大的愧疚和无力包裹住自己。盛夏黏腻的热风吹过他身上的冷汗，控制不住地一哆嗦:“凌医生，我没事，腰伤是老毛病了......”

“你等等我，我马上就来。”

黑色手机外壳和本就破碎不堪的手机屏幕在路灯下晃了王越一瞬，腰疼都顾不过来的人拿不住手机，任通话时间还在一分一秒走着的界面滑落在身旁。王越想躺也躺不下，只能一只手扶着后腰一只手撑着地。

冷汗顺着脖颈留下来，没吃晚饭的王越想起自己最近进到胃里的东西就是在凌医生办公室喝的那几口奶茶。

低血糖因为疼痛而变本加厉，王越难耐的大口呼着气，心里慌乱想着上一次腰疼之后就没再疼过以为就没事了。难不成是今天为了赶着送餐后腰被医院餐车撞得那下?或者是上下楼梯太快，动作幅度太大带到了伤处?无论是什么，王越在心里痛苦又紧张的默念，自己可千万不能倒下。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疼痛把每一秒都拉扯着放大，王越眯着眼看见远处有车贴着辅路驶过来，看见一直亮着的手机屏幕终于显示通话终止。

再一睁眼，是凌睿关了车门，奔向自己的样子。

白T恤、牛仔裤，眼前的凌医生干干净净，王越不顾上疼痛腾起一只手往裤腿上蹭了蹭，下意识低着头不敢动了。

“怎么了，是有车撞到了还是自己骑车摔了?”凌睿单膝跪地检查王越有没有外伤，焦急的神态是王越第一次在凌医生的脸上看到。

“没有，是我自己，前几天腰被撞了一下，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疼起来，刚才我骑着车疼得不行。坐了一会发现，嘶......”王越飞快地与凌睿对视了一眼，害怕被说似的，改用蚊子般大小的声音接着说了后半句:“就站不起来了。”

“哪里?是这里吗?”凌睿的手已经伸到王越的后腰，不知道是出了太多汗的缘故还是什么，王越清晰地感觉到凌睿冰凉的指尖，像是触电一般，酥酥麻麻，又疼又痒。

凌医生的手怎么这么凉?

王越不敢出声，只有凌睿问疼吗的时候摇头或者点头。

“去医院。”凌睿调整了一下跪姿，用不容置疑的口吻冲王越下命令。

“不用，不用吧，凌医生......”听见要去医院，王越慌了神，他想过凌医生过来最多是开车送他回家，他哪里有钱去医院。

“你这个腰伤要拍片子。”凌睿直了直上身，冲王越软下来，他知道对面疼得满头大汗的男人在顾虑什么。“王超在家等着你，你要是躺着回家，他会怎么想?”

王越怔住了，下意识攥紧了皱成一团的短袖下摆，午夜的热风吹过去，王越不敢再耽误时间，只点点头，两只胳膊轻搭在凌睿伸过来的双臂上。

“1、2、3!”凌睿的呼吸打在耳畔，王越像是被烫了一般瑟缩着，不敢借着凌睿的胳膊上使劲。

从小到大，他畏惧别人碰他，厌恶别人对他关心。

王越何尝不想接受这个世界善良的爱意，他愿意相信世上有好人，只不过这二十几年来见过好人，一只手指头就掰得过来。

生活来作践自己，王越就已经阿弥陀佛了。

“胳膊使劲，别用腰的力量。”凌医生托住王越的咯吱窝，几乎把人整个抱了起来。“没事，你把重量压在我身上，腰别受力。”凌睿的语气有些急躁但温柔。

王越敏感地捕捉到凌医生正在压着情绪和自己对话，他忍着半个后背的疼痛咬着牙把自己托付给了凌睿，被凌医生抱起来的那刻，他委屈得想哭。

“能走吗?试着迈一下步子。”凌医生让王越一只胳膊环住自己，微屈着身子在王越的侧边自下而上抬眸对视。

太近了，王越看清楚凌医生眼角的那颗痣还有青青的胡茬。

“能，我能走。”王越努着劲走憋红了脸低着头不敢看凌睿。几步路走出了王越的心路历程，除了当年疗养院的园长，帮忙介绍新工作的前工友，凌睿，是第三个王越心里认定为好人的人。

副驾驶座位上的王越扣了半天安全带才算扣好，他看着把摩托车停到远处小卖部门口往车的方向走，凌睿逆着光，车灯打在他的白T恤上，王越把眼前的人和最近梦里总见到的那尊观音像重合。

他是凌睿，他是凌睿......

王越，醒醒，你欠了人家多少情了?

飞驰的车上王越木讷地回复凌医生的问题，原来上周帮着搬重物时扭到了腰，那天晚上骑车上坡颠的那下其实是腰疼的导火索。

“一会拍个片子，看看骨头伤了没有。为什么自己受了伤都不知道?”凌医生开着车，责备的语气绕着出风口吹出来的冷风钻进王越的耳朵。

“我......我以为没事的，我不知道......”王越百口莫辩，疼的是他自己，犯了错的也是他自己。

“坐好别动了。”凌睿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在王越的左腿上轻轻拍了拍，像是感觉出自己刚才的语气有些越界似的，下意识的安抚动作。

王越只是点头，呆愣地盯着被凌睿拍过的裤子上的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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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比较严重的腰肌劳损，你看这地方的骨膜，骨头没有问题。这么年轻，干了多少重活啊?”

王越躺在处置室的床上，刚照完的CT片子在电脑屏上呈像，凌睿站在给他照片子的大夫边上皱着眉点头。他一动不敢动，生怕凌医生一个眼刀飞过来。

工作中的凌睿像是说一不二的主宰者，即使没穿白大褂，王越依旧觉得眼前这位大夫严肃、可靠。

“开点消炎镇痛的药吧，现在情况相较刚才有所减轻。”凌睿不再看片子，和身旁的大夫打了招呼就走到王越床边扶他。

“搂着我的脖子。”凌睿声音柔柔的，低沉极了。也许是因为疼痛褪去了大半，王越躺在那里被疲惫缠身，困意汹涌袭来。他下意识伸手搂住了凌医生的脖子，被整个人抱了起来。

想是刚才在凌睿车上吃的小面包和一粒止疼药的缘故，胃里不再觉得空落落的，只是觉得止疼药的嗜睡副作用让王越觉得招架不住。再睁开眼就是一楼的取药大厅，他看见凌医生快步走向自己，手里拎着塑料袋冲自己笑。

“搂着我。”凌睿的声音在耳畔，王越抬不起眼皮。若是他此时此刻睁开眼瞧瞧这医院大厅有多少人看着他们俩，王越定会让凌医生放自己下来，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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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踏踏实实的，到家了。”

王越睁了睁眼，凌睿的嗓音像是有魔力似的催着他入眠。

“王超呢?”嘶哑的嗓音在炎热的夜里听着更加无力。

“王超认识我，他睡了，看到你他就放心了。”凌睿拿起床头柜上的扇子给王越扇风，没多一会就听见王越有些重的平稳匀速的呼吸声。

凌睿把扇子放下，借着床头的灯光打量王越的屋子，想起上车前困得不行却一直想给自己鞠躬的王越:“谢谢凌医生，谢谢。”

指腹扫过王越脸上的小痣，细腻的手感是凌睿没想到的。熟睡的人眼睫毛轻颤，醒着的人却喝醉了没什么区别。凌睿在俯下身吻上那颗痣之前回归了清醒，只是用鼻尖蹭过了王越脸上让他容易贪恋的指路标，直了直身子。

“我到底是怎么了，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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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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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一些卑微又隐忍的极致推拉

就爱吧，快点相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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